“我母亲也是医生,我是学西医的,平时家里比较注意饮食,来到中医学院后,我主动学习中医的养生保健知识,我本身也很喜欢中医,看很多相关书籍,结合身边老师教的一些动作,慢慢琢磨出一套运动方法,适合工作繁忙、没太多时间锻炼的人,也许不一定适合所有人,但很适合我,至少这几年感觉自己精力很充沛,很少生病,连感冒都很少。”
眼前的李玛琳,一张保养得非常好的脸,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透出一份雅致、一份温柔细腻的精致。作为云南省健康教育学会的会长,她说,很感谢你们创办了这个杂志,也特别欣赏你们提出了“微健康”这个新理念,“健康意识应该贯穿于日常生活当中,坐姿、站姿、深呼吸、眼保健操、简单揉捏、拉伸手脚……都是简单易做的锻炼。细节决定健康,锻炼应该是每时每刻的。”
微健康:中医后继乏人、后继乏术的现象很普遍。据不完全统计,全国有500多万西医从业者,而中医不到50万人。老一辈名中医已经不多,在世的大多数七八十岁高龄,后辈得真传并青出于蓝者少之又少。您觉得中医存在“传承危机”吗?
李玛琳:需求决定产出,由于中医院相对于西医院数量少,所以中医从业人数较西医也少。曾经有一段时间,大量县区一级中医院因为经济效益不佳被合并到西医院,严重影响了中医药事业的发展。
通过2003年的非典,全世界重新认识了中医,老一辈名老中医凭借他们深厚的中医功底,丰富的临证经验,证明了中医,也为中医赢得了声誉。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非典)发生,相信后辈名老中医也同样会被大家所认知、认同。
以师带徒进行中医学习,是几千年中医延续下来的传承方式之一,随着中医教育纳入现代高等教育,院校教育成为主流,师带徒一度被淡化。随着院校教育的深入,其弊端逐步凸显。为全面传承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思想和临证经验,1991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全国遴选了453名老中医药专家,正式启动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至今在全国范围内已开展了5批师带徒工作;从第3批开始与研究生教育接轨,根据继承人跟师前的学位,通过相应的考核和论文答辩,可以授予专业硕士或博士学位。
为弥补国家层面指导老师及培养徒弟数量有限,各省也纷纷出台相关政策,加快中医人才的培养步伐。2000年云南省遴选首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开始中医师带徒工作,至今已完成2批,目前正在进行第3批传承工作。师带徒已经由民间、自愿的方式发展成为由政府组织的正规、有序、高级别的中医传承方式,“传承危机”已经、正在被化解。
微健康:有一种观点称,现代中医教育因为没有采取古代的学习方式,致使中医药人才对中医信仰不够,疗效理解不深,实践能力不强,继承不足,呼吁中医回归师承教育。师承教育与院校教育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各自有什么优劣呢?
李玛琳:这是一种片面的认识。中医药人才对中医信仰不够,疗效理解不深,实践能力不强,继承不足这些问题的产生是多方面因素导致的,其中政策导向是重要的原因。医疗事故的评判标准都是西医的标准,导致目前临床“西医治死患者有理,中医救活患者无功”的状况;而且传统的中医药疗法由于价格低廉,不能创造很高的经济效益,使得部分年青中医师放弃了需要思维严谨、观察缜密、灵活多样的中医辩证论治,喜欢应用简单、程序化、大众化的西医处方;部分医院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对中医的重视不够,严重制约了中医药事业的发展。
师承教育在中医的学习中延续了几千年,它最大的优势是最直接、最专门的临床实践学习,通过侍诊、抄方、请教等跟师形式,可以跟随老师进行望闻问切等中医基本技能的训练,感受中医的舌脉象和对疾病的认识,学到老师独特的临床风格、用药习惯、诊疗知识等,形成不同的中医流派、各家学说、百花齐放。但师承教育最大的不足是受老师影响过大,不能够全面、系统地掌握中医的基本知识和技能,知识面过窄,所培养的学生人数较少,难以满足快速发展的中医药事业对人才的需求。
中医药院校教育方式开展的时间比师承要短得多,只有近百年的历史。院校教育的最大优势在于规模化、标准化培养中医人才,规范化、制度化进行教育管理,学生可以在各科老师的指导下系统而全面的学习各学科的知识,基础扎实,知识面广,综合素质高,没有更多的门户之见、派别之争。
因此院校教育和师承教育应该有机地结合起来,互相取长补短,促进中医药教育事业的发展,提高人才培养质量,更好地适应具有中国特色医疗保障制度和医疗卫生发展模式的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