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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余脏准此”看张仲景对中医疾病观的拓展
对疾病观的认识,制约着一个医生医术的高低。现在,中医论病多是指阴阳失调、正邪相争、气机失调等几方面,这是在《内经》基础上所形成的。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阴胜者阳病,阳胜者阴病”;《素问。评热病论篇》:“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素问。举痛论篇》:“余知百病生于气也。”后世乃至现代中医,均承继了这些观点,如在朱文峰认为 [1] :“一般地说,‘疾病’是在病因的作用下,机体正邪交争,阴阳失调,出现具有一定发展规律的演变过程,机体表现出若干特定的症状和各阶段的相应证候。”用这些观点来认识疾病,治疗疾病甚至预防疾病的确十分重要。但是,这些观点是否就体现出“脏象学说”在中医临床实践中所起到的那种广泛的指导作用呢?结合《金匮》,我们认为把“余脏准此”与“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联系起来,把五脏元真不通畅视为《金匮》杂病的发病基础,将使对疾病的认识与五脏更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而更能有效地指导临床论治疾病。
由于五脏为人体生命之根本,只有五脏各自功能的正常、五脏及其所属系统的正常、五脏相互之间功能配合协调的正常,人才能保持安和的健康状态。《素问。玉机真藏论第十九》所言“五藏相通,移皆有次。”说的也是五脏之间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正因为仲景重视“五脏元真通畅”,书中才会有“湿痹”、“血痹”、“肝着”、“郁冒”等这样一些具有明显病机郁滞的病证出现。同时也正因为仲景的治疗目的就是要恢复五脏元真之通畅,才在《金匮》一书的许多地方体现了复通的宗旨。如:百合地黄汤之用淡渗通利的泉水,黄芪桂枝五物汤之重用生姜辛散通阳;薏苡附子败酱汤之用生附子以辛热散结;茵陈篙汤中的大黄通泄肠腑之热;桂枝茯苓丸中的桂枝以通阳化瘀;最为典型的就是“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其温药可以振奋阳气,开发腠理,通调水道未尝不是本于“五脏元真通畅”之旨意。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后世医家高世栻[2]更说道:“夫通则不痛,理也,但通之之法,各有不同。调气以和血,调血以和气,通也;下逆者使之上行,中结者使之旁达,亦通也;虚者助之使通,寒者温之使通,无非通之之法也。若必以下泄为通,则妄也。”可谓得其“通”的要旨。
当然,单纯追求“通”,还不是仲景在《金匮》中所要达到的目标。仲景还在首篇原文第十六条论道:“五脏病各有所得者愈,各有所恶,各随其所不喜者为病。”进一步论述到要治愈疾病,尚需要针对五脏各自的功能特性来重构其“通和”的状态,这样才能有效地论治杂病。对此,周衡教授[3]有详细论道:“治疗疾病,无论应用何种手段,都是通过人体本身的抗病能力而起作用的。所以不能违逆脏腑本能,而应顺应其生理特性,才能发挥应有的治疗效果”。所以说,五脏元真不通畅,是其杂病的病理基础,“五脏元真通畅”即是实施“余脏准此”的理论基础,反之,“余脏准此”又能彰显“五脏元真通畅”对论治杂病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