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把握脓毒症病机转化的几个转捩点
邪入少阳或伏郁三焦募原;肺损治节无能,殃及全身气机升降出入;毒聚阳明,正邪对峙,催化热毒扩散。三者是Sepsis病情发展过程中重要的转捩点,也是三个气热逼营的关键之处,如能准确判断,及时正确处理,可阻止病证向营血纵深推进,或由重转轻。
1、邪入少阳或伏郁三焦募原
张仲景《伤寒论》六病辨证,少阳居半表半里,为表里出入之界,扼正邪之进退,仲景以大小柴胡汤处理少阳表证和少阳里证,这在临床治疗学上有重大意义。这种情形广泛见之于临床,尤其是肝胆胰腺一类的感染性炎症。如急性胰腺炎型Sepsis、急性重症胆管炎型Sepsis的发展过程就常可出现这个转捩点。
瘟疫为患,伏于三焦募原者甚多,募原内近胃腑,外通肌肉,实为半表半里之界,以湿热瘟疫多见。此叶天士《温热论》所谓:“气病不传血分,邪留三焦,犹伤寒中少阳病也,彼则和解表里之半,此则分消上下之势。”如2003年我国大多数地区流行的SARS。
2、肺损,治节无能,殃及全身气机升降出入
肺被称为“相傅之官,治节出焉”。其重要性体现于:肺有保护诸脏和抗病的前卫作用,以及肺在气机升降出入、气血流通诸方面的全局性影响力。
在气机的升降出入上,最突显于“肺合大肠”和“肺主气,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气化则能出焉”两方面。二便通利是机体排除浊秽,实现新陈代谢的重要条件。所以《素问·标本病传论》十分强调二便通利,反复警诫“小大不利者死”。在严重脓毒症中,此种情形常见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和急性肾功衰(ARF),中西医大量的临床观察,也发现“首先犯肺”,Sepsis中肺较早受损伤的事实。汪其敏[5]等“在本研究的64例Sepsis患者中,呼吸系统感染占89.1%,提示肺脏既是Sepsis的始动器官之一,也是其靶器官。”
3、毒聚阳明,正邪对峙,催化热毒扩散
“三焦不从外解,必致里结,里结于何?在阳明胃与肠也,亦须用下法……”邪毒传入阳明,热结胃肠,腹满胀痛,大便燥结,或热结旁流,毒热灼伤胃肠,化生秽浊之毒,外毒内毒结合,再与肠中糟粕互结,不能排泄于外,其毒愈烈,伤阴劫津,可充斥表里三焦,辐射各脏腑经络,酿成全身气血紊乱,甚至悍气上冲于脑,神昏谵语。病理机制研究表明,此时肠道运动麻痹,肠道血流减少,发生肠粘膜及绒毛的缺血性损害,肠道粘膜失去屏障作用,加上肝脏枯否氏细胞清除功能被阻滞,造成肠道内细菌及内毒素易位。发生内源性内毒素血症,激活肝内巨噬细胞、单核细胞、白细胞、血管内皮细胞及血小板等释放各种细胞活素,如TNF、IL-1、IL-6、PAF等。可使肺、肾、肝、肠道等脏器广泛的微循环内皮细胞损害,凝血因子及补体旁路激活,致使大量的微小血栓形成,最终导致MO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