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扶阳祛邪通络的蠲痹思路
吴生元教授精心钻研《黄帝内经》、《伤寒论》等中医典籍,深入挖掘致痹证病因病机理论,探索了阳虚邪凑致尪痹的病理基础,继承创新张仲景、郑钦安、吴佩衡扶阳学说,结合自身临床实践,认为RA的发生发展是因为虚、邪、痰、瘀互致,“不通”与“不荣”并见,导致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虚”以阳气亏虚(卫阳不足、或肾阳亏虚)为本,“邪”以感受风寒湿邪为标。RA病因多样,病机复杂,然阳气亏虚是RA的病变基础。《素问·痹论》云:“所谓痹者,各以其时重感于风寒湿之气也”,“其寒者,阳气少,阴气多,与病相益,故寒也”。 宋利梅等[5]研究也发现,寒湿二邪关系密切,寒中多寓湿邪,湿成多有寒助,二者同气相感,最易相合,在RA发病过程中尤为突出。素体阳虚,内生寒湿;或卫阳不固,感受风寒湿邪,从阴化寒,耗伤阳气;或病久阳虚,阴寒内生,津液不化,聚湿成痰,痰湿胶着,瘀结筋脉;阻碍气血流通,发为痹证。《景岳全书》亦云:“然痹本阴邪,故惟寒者多而热者少”。《素问·调经论》:“寒独留,则血凝泣,凝则脉不通”;“血气者,喜温而恶寒,寒则泣不能流,温则消而去之”。宋代《圣济总录》对痹证的治疗提出“治宜通引营卫,温润经络,血气得温则宣流,自无壅瘀也。”基于痹证“祛邪通络”通用治则,吴教授将其探索的阳虚邪凑致痹理论与自己临床实践经验结合,创造性的提出扶阳祛邪通络的思路治疗RA。该思路中的“通络”,非单指活血通络,在RA治疗中,祛风散寒除湿、化痰祛瘀等,均属广义“通络”范畴,正如清·高士宗《医学真传》:“夫通者不痛,理也。但通之之法各有不同,调气以和血,调血以和气,通也;上逆者使之下行、中结者使之旁达,亦通也;虚者助之使通,寒者温之使通,无非通之之法。”吴氏临床活用温阳温通之法,临证选方,择药配伍,关注病位病性药性,擅长附子、桂枝的临床应用。
4. 遣方用药特色
根据阳虚邪凑致痹理论,基于RA的病因病机特点,结合症状、证候分析和古代医家选方用药特点及辨证论治精神,总结吴氏临床治疗痹证的经验,提出温阳祛邪通络的治疗原则,遵循方从法出的制方原则,通过临床处方及药物筛选,确立了温阳通络方为基本方,该方源于仲景《伤寒论》桂枝附子汤、麻黄附子细辛汤化裁,主要由附片、桂枝、麻黄、细辛、川芎、赤芍、羌活等药物组成。该方体现了古今扶阳学派医家学术思想及云南吴佩衡扶阳学术派临床擅用附子的特色优势。《医宗必读·痹》云:“治痛痹者散寒为主,疏风燥湿,仍不可缺,大抵参以补火之剂,非大辛大温,不能释其凝寒之害也。”然附子功擅温阳逐寒,散寒止痛,为除寒通络之要药。如《本草求真》云:“附子,味辛大热,纯阳有毒,其性走而不守,通行十二经,无所不至,为补先天之命门真火第一要剂。”《本草备要》谓之“补肾命火,逐风寒湿”。温阳通络方中以附片、桂枝“温阳散寒、温经通络”为君;以麻黄、细辛“祛风散寒、温经通阳”为臣;以川芎、赤芍化瘀通络,羌活、狗脊、薏苡仁散寒除湿,为佐药;甘草缓急止痛、调和诸药为使药,诸药合用,共奏“温阳通络、祛风散寒除湿”之功。临床适用于类风湿关节炎的阳虚邪凑,风寒湿痹之证。
参考文献
[1]曾升海,田惠民.朱良春治疗痹病的用药经验介绍[J].陕西中医,2001,22(7):409-450.
[2]董李湘,李丽君,尤苗,等.类风湿关节炎合并抑郁状态的调查及综合干预[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3, 21(3): 348-350.
[3]曾小峰,朱松林,谭爱春,等.我国类风湿关节炎疾病负担和生存质量研究的系统评价[J].中国循证医学杂志 2013, 13(3): 300-307.
[4]何羿婷,陈伟,焦树德.应用焦树德教授学术思想临证体会[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4,10(4):59-61.
[5]宋利梅,冯修高.治疗寒湿痹阻型类风湿关节炎的复方中单味药相关药理研究近况[J].现代中西医结合杂志, 2009, 18( 6):712-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