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玾认为,文献是文化传承的载体,也是实践文化的依据。中医文献是中医学术的载体和宝库,是中医学基础理论的源泉,是中医学临床应用的指导,是中医研究的理论依据与信息资料,是中医教育的知识之源,是医史研究的素材。
研究文献离不开古汉语知识,张灿玾深厚的古文修养来自于他平时的大量阅读。他的儿子张增敏说,父亲爱书如命,经常买书,而且坚持每天读书。家里藏书5000余种,有上万册,其中医书3000多种。记者看到,张灿玾家中的客厅被改成了书房,四壁都是堆满书的书架,卧室床头枕边也都是书。
张灿玾爱书,他上街不是去书店,就是逛旧书摊。上世纪50年代,有一次张灿玾上市集,卖染料商贩董某摊上的一集书函吸引了他,经检视知其系中国学会辑印《周秦诸子校注十种》,遂欲高价购买,摊主本欲用来包颜料,见张灿玾如此识货,将书相赠,让张灿玾喜出望外。该书对张灿玾后来进行中医古籍整理研究,在文字通借的辨认方面提供很大帮助。
总结张灿玾的一生,从六年小学、半部《论语》到大学终身教授,最终被评为“国医大师”,归结到一点,就是基于他的苦学意志、敬业精神,这就是他的经验所在,也是他之所以能掌握多学科知识和具有多种爱好的一个重要因素。
“我这辈子离不开书,什么时候不能看书学习了,你们给我准备后事吧!”这是张灿玾时常给家人说的一句话。
吟诵诗古韵,琴石亦悟真
春秋八十载,沧桑岁月新
“我必须不停顿地努力奋斗,去克服困难,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
张灿玾给自己书房起名“琴石书屋”,不难看出他兴趣爱好之广。
他少年时逢乱世,虽只是“六年小学加半部《论语》”的教育,但他善于钻研,自学能力极强,写诗填词、抚琴弄笙、书法篆刻、吟唱赏石……凡此种种,皆自学而成。用他自己的话说,出于工作和学习的需要,培养和激发了他多种兴趣与爱好,一方面对文献研究帮助很大,另一方面生活更加丰富,尽管清贫,但精神愉悦。同时,这些兴趣爱好让他在工作压力、病伤困扰下,更善于化解矛盾,克服困难,调节生活,保养形神,以享天年。
张灿玾从少年习读《千家诗》到青年研读《白香词谱》,从中渐悟诗词韵律,开始写诗填词,以抒情怀。他的作品题材不限,既有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叹,也有对中医事业的赤诚之情。他常与中医界的前辈们诗词往来,作品受到同行好评,并被多家“诗集”采用。曾出版《医余吟草》诗词集。因其诗词格律工整,立意高远,张灿玾还被吸收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不仅会吟诗作词,张灿玾还会吹拉弹唱。青年时期,他在本村剧团就已学会笙、管、笛、箫、唢呐、二胡等民乐,还在友人指点下学会了西乐小提琴,晚年又习古琴。他的家中时常飘出悠扬的乐声。此外,他还写歌来歌颂岐黄大业,如“杏林习业歌”、“医圣赞”、“杏林颂歌”、“杏林春”、“医学经典赞”等,以示其对祖国医学之热爱。而张灿玾对国粹京剧也十分热爱,常常与票友一起唱念交流。
古人云,字者,文人之门面。张灿玾曾无论备课、临诊或办公,尽用毛笔,暇时或操管临仿,或依案读帖。他的书法自成一家,苍劲有力,浑然大气。学习书法之余他研究篆刻,从中学到很多对于文献研究有参考价值的知识。同时他也操刀治印,自言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