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沁人肺腑的话语,一时间,春雨带来的几丝寒意荡然无存,接踵而至的是阵阵暖流传遍全身,悲伤、辛酸、无助的复杂心情瞬间即被“感动”一词代替了,忍了多日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好的!老师,我等着您!”哽咽的嗓音里掺杂着阵阵颤抖。
在昆医附一院治疗半年后,专家们会诊意见为:激素已增至最大量,病情渐趋平稳,鉴于患者系中医学院学生,建议转至该院寻求中医或中西医结合治疗。主管医师很关切地对我说:“小同学,你很不幸患上这种病,你作为医学生,我要明确告诉你,再过10年,我估计治疗你这病的方法也不会有什么新的突破或进展,因此,你要挺住啊!”
从该院出院后,一直关心着我的年级主任庄春华老师急忙介绍我到孟如教授处诊治。
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1984年在云南省人民医院住院期间。
主管医师对我父亲说了这样一段话:“他已经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因为患病8年来一直误诊误治,再加上不该做的那两次手术(指眼部手术),使得该病发展得如此迅速,以至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同时,那两次手术将给他带来终生的右眼微小残疾。现在虽然抢救过来,但必须终生服用新斯的明类药物。因为国内外都没有根治的好方法,加上他又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还能活5年?还是10年?谁也说不准。”
昆明东风广场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无暇顾及美丽的花草树木,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高大雄伟的建筑群,只想漫无目的地消磨这百无聊赖的时光,以便打发掉沉积在内心深处的痛苦。
我走到一个旧书摊旁边,信手翻弄起一本1983年的《大众医学》杂志,突然,上海眼病防治所陈贯一先生撰写的《重症肌无力是可以治好的》一文很快映入我的眼帘,一刹那,我喜不自禁!来不及与书商讨价还价就将它紧紧地抱入怀里带回了医院。
那一晚,我认认真真逐段、逐句、逐字,连标点符号也未放过地拜读了那篇文章,文章介绍了中医药治疗重症肌无力的方法,同时还附上了患者治疗前后的照片。从那时起,我懵懵懂懂地认识了六味地黄丸、补中益气汤、八珍汤等中医药名词;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朦朦胧胧地产生了一个天真的幻想:中医药一定能够治好我的病!
那一晚,我失眠了,就像在大海里迷失方向面对生命产生绝望时突然抓到救命稻草的那个人一样,心中又慢慢地升发起自信的力量;我今后一定要学医,并且要学中医!
李广文与恩师孟如教授合影
03.做患者、做学生
“你为什么考来中医学院?”孟老问。
“我考中医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病。”我脱口而出。
就这样,从那时起,我一边作为患者,请孟老为我诊治;一边作为学生,在孟老身边侍诊抄方。
就是从那时起,我真正看到了中医药的神奇疗效,因为,众多的重症肌无力、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他(她)们初诊时都是带着悲怆的面孔,拖着蹒跚的双腿来诊。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他(她)们大都换上了满意的笑脸,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