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毒性作用的差异对比研究
雷公藤的其中一种有效成分环氧二萜类化合物雷公藤甲素被认为是其主要的毒性来源[31-32],其治疗窗与中毒窗的差异较小,且对胃肠道、肝肾功能的损伤及对血液系统、神经系统及育龄期妇女月经[33-34]的影响,限制了其推广和使用。
20世纪70年代起全国名老中医舒尚义教授为探索高效低毒的药物,虚心向民间医生学习,并研习《滇南本草》,重点展开了对云南特产中草药卫矛科植物昆明山海棠系统的药理、组化分析和临床研究[35-37]。舒尚义教授对昆明山海棠的毒理研究实验证明:用昆明山海棠对小白鼠灌胃,口服全致死量为70g/kg(生药量)、LD50为35.2g/kg、安全量为10g/ kg,昆明山海棠乙醇浸膏粉口服LD50为35.9g/kg(生药量) [38]、乙醇提取液口服LD50为35.57g/kg (生药量)[39]。其结果与后续的研究结果LD50 34.84g/kg (生药量) [39]相似,而雷公藤乙醇提取液口服LD50则为16.3lg/kg (生药量) [40]。舒尚义教授分析昆明山海棠毒性较雷公藤小的原因为它们的毒性成份都是其中的内酯,特别是三环氧化合物雷公藤甲素,而昆明山海棠中所含的量甚微,植化分析结果证明昆明山海棠仅含雷公藤甲素1/100万,福建雷公藤则含l/10万,故雷公藤毒性比昆明山海棠大至少10倍。通过对两药雷公藤甲素薄层层析判断[41],昆明山海棠中二萜内酯类化合物的含量较低,因此毒性亦较小。
通过将60倍剂量的雷公藤继而昆明山海棠作用于大鼠后测其肝肾功能并肉眼观察心、肝、脾、肺及肾的组织形态并计算脏器指数[42],结果显示:雷公藤片及雷公藤多苷片的急性毒性损伤较昆明山海棠片严重,而前两者之间的急性毒性无显著性差异。
有文献报道[43]在临床上上千例患者按昆明上海棠常量服用药物,尚未记载有明显的毒性反应,也未记载有发生中毒现象。因此,我们推测昆明山海棠[44-45]并没有“剧毒”,而是相比较于雷公藤而言毒性较小,安全范围较大,对内脏的损害也相对较小。
4、昆明山海棠的研究展望
昆明山海棠与雷公藤相比毒性较小,是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干燥综合症等风湿免疫疾病的常用有效药物,也是云南地区的民族及道地药材。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及考证。我们发现云南医疗界使用的“雷公藤”大多数均是“昆明山海棠”[5],而真正的雷公藤则毒性更大,副作用表现更加明显,安全剂量范围也相对较小。
20世纪70年代起全国名老中医舒尚义教授就已经开始关注并研究昆明山海棠,并于1979年主持研制出“昆明山海棠片”,通过鉴定后投入批量生产,药物畅销全国,受到医界及患者广泛好评,并荣获云南省科技成果二等奖.此后国内外有大批学者开始更深入研究昆明山海棠[46-47]。
为探讨增效减毒机制,80年代后舒尚义教授认真研习《内经》、《滇南本草》等古代医家经典,遵古而不泥古,结合多年实验及临床经验[48-50],得出结论:风寒湿为患,以寒为主是“尪痹”的主要病因,且以寒湿夹瘀[51]为其基本型。并依此创出以昆明山海棠为君药的方剂“寒湿方”;并对其进行相应的临床研究[52],证明其对“尪痹”有更确切的疗效且毒副作用减轻。在中医辨证论治理论指导下,全方共奏散寒除湿,消瘀解毒之功,与现代寒湿瘀毒蚀骨理论主旨一致;并依据严格君臣佐史配伍原则配伍了能调节脏腑气血阴阳的药物,使全方药毒副作用减轻,通络止痛壮骨作用加强。
现笔者在传承了舒尚义教授的研究与经验[53-54]之后,将继续开发舒尚义教授研创的以昆明山海棠为君药的院内制剂复方昆明山海棠片(抗风湿灵片),并进行了对卵巢功能的研究[55]和对血清破骨细胞抑制因子IL-10及破骨细胞分泌因子IL-17的影响。
笔者希望通过一系列的研究、交流、宣传与药物开发之后,各位医学同仁们能够更加合理的使用昆明山海棠,并参与到对云南地区的民族及道地药材昆明山海棠的使用、研究及保护中来。为我省特有的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及保护提供一个新的方向与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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